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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頁 議題 社會政治轉型正義

奧比.薩克思:轉型正義本非中立 但要公正

轉型正義 2018.09.18
採訪/李瓊月 陳睿哲.整理/胡醴云

促轉會前副主委張天欽,因於促轉會內部會議表示:「侯友宜是轉型正義最惡劣的例子。」「這個如果沒有操作,很可惜!」等語,引發外界質疑促轉會行政不中立、淪為選舉打手,並掀起轉型正義目的與政治清算界限的討論。南非前大法官奧比‧薩克思(Albie Sachs)於日前來台演講時回應,南非經驗中的真相和解委員會對於暴行絕不中立,但應嚴守公正價值。

不容許暴行 應自律公正

奧比表示,南非的真相和解委員會並非價值中立,委員會有一個堅定的立場,就是不容許刑求、暴力跟歧視。但他認為委員會應該要是公正的,給予每個人訴說自己經驗與意見的機會,「你會傾聽每個人,你在給予他們機會訴說之前並不會先有定見。」

對於維持客觀性,奧比理解「這是世界上最難的事情之一」,但他強調真相和解委員會仍應有足夠的自律,「不應該容許短期的政治利益考量,不管是藉此譴責加害者來攻擊敵對陣營,或是因為揭露真相對你的不舒服感受就譴責真和會,真和會必須設法去降低風險。」

沒有人能夠否認過去的事實

回顧整個真相和解的過程,奧比反思,最重要的是達到兩個目標,第一個就是透過這樣大規模、集體、公開的訴說模式,「沒有人能夠否認過去曾存在人權的違反」,全國皆承認過去在白人政府、ANC或其他機構都曾發生違反人權的事實,而不會有人爭辯過去人權侵害的報導是假新聞。

另一則是透過這樣的過程,把「知識」(knowledge)變成「認知」(acknowledgement),奧比表示,單純的知識是對過去事件的描述,但真正的認知是一種「接受」,涉及情緒、心理、靈性跟道德層面;他強調,讓人民知道過去存在違反人權事件,這樣的事實本身並不是秘密,也非新的資訊,「真正新的事物,是犯下這些錯誤的人對自己的錯誤有所認知。」

為何不採除垢法? 奧比:我們要的是一個國家

「如果因為現在的政治衝突而摧毀了發現過去真相的機會,會是非常悲傷的事。」他強調,真相和解過程最重要的就是人們能說出他的故事、他們發生了什麼事;以及讓加害者能有機會跟被鼓勵向說出真相,「當他們說出來時,他們被接受、認可,整個國家變得更好。」

曼德拉永遠有一個信念,說我們可以平等的生活在一個國家,我們要的是這個。

為何南非的轉型正義未採行追究加害者的人事清查制度(除垢法)?奧比回應,因當時中高階的政府職務大多由白人擔任,若將這些人判刑,南非政府將無法繼續提供公共服務;但除此之外,則是「希望讓所有人(包含加害者)皆能融入新國家」的共識:「我們需要行政機關,這是非常實際的理由,但我們期望的是更多,我們要的是一個國家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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