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南一位曾獲優良教師表彰的張姓國小教師,在今年三月被舉報性侵,舉報者是張師任教國小的五年級女學生。人本教育基金會南部辦公室主任張萍得知消息後深入追查,又聯繫上十多名被害人,涉案期間將近二十年。張萍提到,受害人有的已經三十歲,可能也當媽媽了,但談到自己八歲十歲遭遇時,還是會痛哭落淚。
「我們不能老是在事情發生之後才去做後續的協助。」張萍與人本在過去協助處理過多起校園性侵性騷事件,看到體制上的不足。「在這麼多事件裡面,這十多年來,我們會覺得重點還是要去把這個破網補起來,破網如何補,我們就必須要去看到它的結構性問題出現在哪裡。」
在這一集的《燦爛時光會客室》中,張萍談到,無論是校方基於校譽或私人利益選擇知情不報、家長對孩子求救訊號的輕忽、社會對受害者的譴責心態,即使在近年因性平教育與性平法實施後獲得不少改善,但還是應有一套針對體制的方式處理。
人本參考了澳洲皇家調查委員會的經驗,今年九月在「公共政策網路參與平台」提案政府組成國家層級的《機構內兒童性侵害調查委員會》,全面調查兒童教育及照顧機構(包含學校、宗教組織、兒福機構、少觀所和機構所辦營隊等活動)裡發生兒童性侵性騷事件。該提案在啟動連署後七天內達成附議門檻,相關單位應於十一月底作出回應。而人本也正積極聯繫當時參與澳洲皇家調查委員會的委員,希望藉由他們的經驗,作為台灣的借鏡。
「像我這次處理台南這個事件,我碰到這麼多受害人,我都會跟她們說,因為這個小五的女生站出來,可是她只有一個人,她其實很孤單。如果你今天也是受害人,願意站出來舉發這個老師……你不只是幫助這個小女生,你也是為你自己討公道,你是個有力量的人。」
張萍說服受害者挺身而出,她分享曾有位當事人在做完筆錄後,在警局的大門和她說,一顆原本壓在心頭十多年的大石,終於能放下了。張萍認為,對受害者的「賦權」,其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她想對曾遭受不當對待的受害者們說,「我覺得第一點這不是你的錯,第二點是,你可以不只是個受害人的角色,你可以站出來,成為有力量的證人,去舉發這樣的事情,讓當事人得到該有的懲處,你可以讓這個社會其他的人不再受到他的侵害,對社會有貢獻。我也希望每一個人,都能成為性侵受害者的重要他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