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只有建立檔案和脈絡化的理解,才能避免綠色小組被破碎、斷裂地去觀看,而只能看到它抗爭的一面,卻看不見背後的邏輯思想。」
對於綠色小組於1986年到1990年四年間所留下來、關於台灣成長軌跡紀錄的重要影帶,綠色小組影像資料庫的維護者、國立台南藝術大學教授井迎瑞認為,建立影像的檔案化、脈絡化是當前共同的志業,而這也是讓台灣能有自身影像軌跡的重要關鍵
綠色小組製作的這些影帶,從最初保存在工作室,解散後擺在友人家,到最後因為井迎瑞的轉介,存放在南藝大的片庫中,並且為了避免消磁造成影像流失,將這些影帶數位化,建立了綠色小組影像資料庫。井迎瑞表示,希望可以藉此把綠色小組的影像資料透過自己的工作,放到更大的視野中被看見,也希望去改變並擴大當前世界對綠色小組的理解和看法。
對於這個影像資料庫的功能,井迎瑞認為有兩點:「鑑往」與「知來」。「鑑往」是說作為一個媒體人、一個獨立的影像工作者,可以看見台灣與自己走過的路徑,以學術性的角度叫做後設性認知,而也只有鋪陳這樣的檔案脈絡,才能清楚知道檔案的發展過程,以及透過綠色小組的鏡頭,折射出什麼樣的台灣。「知來」則是指建立資料庫這樣的知識系統才有力量,讓世界可以更全面地去認識綠色小組,看到其價值觀與理想,而非只有單純的抗爭,如此一來這些綠色知識也才能為現代所用。
擴及至其他關於台灣歷史的影像,除了保存其完整性,建立一個讓未來詮釋能夠發生的平台也是重要的,「綠色小組的影像有顏色,但做為一個檔案,我要避免有顏色,要讓各種不同的說法、多元的聲音在檔案資料庫裡發生。」井迎瑞強調,如此這些檔案才能夠被作者以外的人詮釋,也才能發揮更大的價值。
井迎瑞提及,1989年在擔任影像館館長時,感受到台灣對於要研究影像或電影發展的資料檔案上都相當缺乏,於是在台灣民主化的發展過程中,如何有效的建立屬於我們自己的影像檔案是最緊迫的問題,「與其引進其他西方的作品與經典,不如著手做我們自己的影像檔案資源。」
井迎瑞認為,影像資料提供信實的歷史,可以避免造假或以訛傳訛,因此對於台灣社會來說,如何去真實呈現並保存社會樣貌,比創作好看的影片更有價值,「不是說反對做導演,而是對台灣社會而言獨獨欠缺願意老實去紀錄發展的人。」要達到平衡,在創作的同時也應該要蹲下來去做非個人情感的紀錄,讓台灣的軌跡能夠被保留,也讓不同的世代都能知道台灣是如何長大的。